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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嬷嬷说着,目光倏的冷厉,道:“宫里的规矩,宫人之间不许私相授受,更不可谋害主子!你若是敢有半句虚言,就别怪我将你带到太后娘娘面前去说个分明!”

月光之下,鸢尾瘦削的肩膀微微耸动着,半晌,她终于挨不住陈嬷嬷的目光,道:“嬷嬷,奴婢不敢胡言,更不敢动什么谋害二娘子的心思!这些吃食是太子殿下交给奴婢的,千叮万嘱了不许告诉二娘子,实在不是奴婢有意为难啊!”

“太子殿下?他为何不亲自拿给二娘子?”

“奴婢也不知……嬷嬷,殿下与二娘子之间的事,哪是奴婢能过问的呢?”

……

沉鱼靠在墙角,听着她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只觉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微微闭着眼睛,半晌,方觉得神思清明了些。

“傅恒之…”

她口中呢喃着,不知为何,她竟很想念他。

这种深入骨髓的想念席卷着她,连心脏都剧烈的跳动起来。

她不想再顾虑,也不想再担心什么前程、性命,她只是想见到他。现在就见到他!

她猛地睁开眼睛,夺步朝着长乐宫外跑去。

已是初冬,长安城虽不至滴露成霜,却也差不多了。

沉鱼身上只着了件单衣,脚下也只趿着一双绸缎制的绣鞋,可她顾不得这样许多,她只是想立即见到傅恒之,想问他一句话。

如今天色已晚,博望苑的大门早已关上了。

“啪啪啪!”

她用力敲着博望苑的门。

守门的宦官将门打开一条缝来,见是沉鱼,赶忙开了门,诧异道:“姜二娘子?”

他自觉声音太高,赶忙压低了嗓音,恭敬道:“这样晚的天,您怎么得空过来了?”

沉鱼没回答他的问题,只道:“傅恒之呢?”

那宦官赔笑道:“太子殿下方才在读书,这会子怕是睡下了。”

话音未落,他便被推到了一边。

他心下一惊,抬头看去,只见傅恒之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他身旁。

“太子殿下!”他赶忙行礼。

傅恒之却没看他,甚至连眼角的半点余光都没有施舍给他。他只是望着沉鱼,深深的望着她,眉间倏的蹙起。

“怎么穿成这样?”他声音发沉。

“傅恒之!”

沉鱼正要告诉他,自己是怎样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便觉天旋地转,再次睁眼,自己已落入了他怀中,而身上则披着他的外衫。

傅恒之没说话,只是喉咙微微滚了滚,“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