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脚踹到路上的石子,然后说:“没想剃成这样,是不小心给剪秃了。”
过年那段时间,俞锐成天抱着个手机,生怕错过顾翌安回来的消息,手机只要震动,他就忍不住去裤兜里掏。
剪头发的时候,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脑袋跟着视线往下拽,结果理发小哥一剪子就给他剪秃了。
头顶一凉,俞锐抬眼瞅向镜子,短信没收到,脑袋上还顶着一个明显的豁,俞锐瞬间什么表情都没了,把背后的理发小哥也吓得不敢出气。
最后没办法,只能全按照那个豁剃成圆寸。
顾翌安看他那模样,忍不住伸手按在他头顶,轻晃了两下,安慰道:“没事,过两个月就长回来了。”
俞锐低着头没吭声,想想还是有点憋屈。
看他兴致不高,顾翌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又问:“怎么最近都躲着我?是在跟我生气么?”
“没有,没躲。”俞锐摇头,而后曲起手指刮了下鼻尖,露出他心虚时无意识的小动作,“我还不是怕你见了我生气嘛。”
这话说得怪委屈的,顾翌安听着心里就有点软。
低低的一声叹息,再开口时,顾翌安说话声音都不自觉放柔了:“哪儿能气你这么久,早就不气了。”
俞锐脚步一顿,扬起下巴看他:“那你怎么不回我短信?”
“短信?”顾翌安也愣住,随即了然地笑笑说,“我放假走得急没带手机,回来时发现已经停机了,不过就算带了,在国外也收不到你发的消息。”
也就是这时候,俞锐才知道顾翌安父母早就定居国外,过年那段时间,顾翌安恰好在美国过年,自然是收不到他短信的。
为了避免再次出现这种情况,俞锐厚着脸皮要来顾翌安的企鹅号,说是短信不行,但企鹅号在国外总是能用的。
其实,顾翌安企鹅号也基本不用,国外用的也不是这个,但看俞锐那么坚持,他还是笑着给俞锐把好友加上,算是弥补心里那点小小的愧疚。
加上顾翌安企鹅号之后,俞锐那天晚上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很快就把顾翌安空间来回刷完一遍。
空间在那会儿还很流行,俞锐好友圈里许多人都喜欢在空间里发状态写日志。
有时候还会传一些照片到相册,甚至偶尔相互到好友留言里串个门儿,养养花藤,互相增加一点儿人气。
俞锐自己倒不常折腾这些,也就时不时发张照片,或者随便发两句闲话。
但无论发什么,每条状态下面总是有一溜人排队评论,不仅人气很旺,光那阵势看起来也格外壮观。
不过他发现,顾翌安的空间几乎不怎么用,里面基本没有他自己发布的东西。
除了偶尔转发几篇文章,其他地方更是空空如也,就连头像都是最原始的企鹅图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