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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纸鸢 星河蜉蝣 1364 字 2023-04-05

她所在的囚室与谢斯止紧挨,墙壁上有气孔相通。

“谢斯止——”她喊他。

隔壁,他应了一声,声音微弱。

“你没事吧?”

他没有回答,过了会儿,低低地问:“旁边有窗吗?”

许鸢环顾四周,在角落的墙壁上方看见了一扇四四方方的小窗。

“有的。”

“窗外是什么?”

许鸢踩着椅子趴上窗沿。

月色里,沙漠无垠,在沙漠边际,有一汪清澄的湖水,水面映入月光,清透明亮。

“沙漠,还有湖。”

“月亮呢?”

“也有。”

他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谢斯止——”许鸢又喊他,“你说话……”

囚室外有人守着,她无法问臼齿的事,最想问的也不是它。

谢斯止受了很多伤,流了很多血,声音虚弱得仿佛随时会死掉。

真奇怪,明明是个混球,明明总惹她生气,明明不久前,才给了他一记耳光。

——可她的心还是会为他而疼。

谢斯止没有回应。

许鸢的心脏倏然缩紧,像被一只手捏住,短暂地无法呼吸了。

“我很疼。”黑夜里,她听见他低弱的气音。

被攥紧的心脏落回了原位,许鸢松了口气,背靠着离他最近的那面墙:“我还以为你不会疼。”

“很久没有疼过了。”

“很久是多久?”

许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他闲聊。

只是觉得,这样冷的囚牢里,如果谢斯止就此没了声音,她今晚大概都会睡不着。

“上一次……”他想了想,“是你对我开枪那天。”

“活该。”许鸢抱住膝盖,把自己蜷缩起来取暖。

“可我不后悔。”他这样说着,语调也毫无悔意。

许鸢静了静,忽然问他:“到了约定的期限,你真的会遵守承诺,放我走吗?”

谢斯止笑了。

许鸢几乎可以想象他此刻的模样。

——那薄情的唇角一定微微翘起,他惯有的散漫模样。

“你好天真。”

他声音里带了一点哑:“一个月后,如果还要走,我会用更结实的绳子,更坚固的笼子,用能想到的一切办法,把你留下,就算你恨我也没有关系。”

到花枝镇的第一天就想这样做了。

把她的朋友、她在乎的人通通绑起来,她要走,就用那些人威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