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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纸鸢 星河蜉蝣 1395 字 2023-04-05

只一个眼神,许鸢就明白,什么都没有过去。

那年深夜的暴雨没有停歇,那年她开枪留下的伤口没有复原,那年纠缠、又彼此伤害的痛苦也没有释然的一天。

——谢斯止,是冲她来的。

第67章

关于五年前的雨夜,许鸢记忆里的细节许多都已模糊了。

除了谢斯止那句话,她只记得,被血染红的地毯,玻璃壁上褪色的纸鸢,被狂风席卷在雨幕中的花瓣,以及他孱白唇畔弯起的凉薄的笑。

在许鸢经过时,他抬起手,指尖粘着粒粒血珠,试图去触碰她。

许鸢躲开了。

血珠滴落,他什么都没有碰到。

许鸢坐上了裴霁言的车子,将那夜的暴雨,过往的一切,抛在了身后。

这些年,她隐姓埋名生活在花枝镇,靠一间蛋糕店维持生计。

除了“徐缘”这个身份外,裴霁言一切的帮助和示好,都被她礼貌地回绝了。

心如槁木,她无法再去爱人,又或者坦然地接受别人的爱意。

裴霁言还有很长很好的一生,不该再和她继续纠缠在这团令人窒息的泥沼里。

一年前,裴霁言最后来过一次花枝镇。

夏夜月色如水,他将车开到无人的山腰。

敞篷车的车顶打开,两人看了半宿的月亮。

静夜无声,直到那轮镰刀月要沉落于山涧,裴霁言才开口:“你心里还有他,对吗?”

许鸢静了很久,答非所问:“我是恨他。”

“恨与爱,并不是完全对立的东西,付诸了爱意,才会产生怨恨。”

裴霁言眼神温柔得叫人心碎:“为什么那样恶劣的一个人,会令你记到现在?”

许鸢也不明白。

不论爱恨,谢斯止确实在她灵魂上烙了永生难以褪去的印记。

像只披了斗篷的梦魇,平时无法看见。

但只要掀开一角,斗篷之下的噩梦就会失去束缚,翻涌着将她团团裹住。

就如同此刻。

小镇的日暮里,钟声敲响。

生日宴开场,名利场的大人暂停交谈,围着蛋糕给李子豪送上生日祝福

许鸢站在人群之外,乱跑的小孩不当心撞到了她,手里的果汁浇了她一身。

客厅中,谢斯止起身,他双手插着西裤的口袋,穿过人群,走了出来。

五年似乎没有改变什么。

他仍喜欢穿着年少时的黑衬衫,神情倦怠而散漫,眼眸里也依然蕴着让人看不透的底色。

只是他的五官深邃,褪去了浅显的稚气,比起当年清瘦的少年,多了几分成熟与凌厉。

生日快乐歌的前调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