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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紧西头的寡妇徐梅,院里半夜都不消停,哼哼唧唧一直到后半夜……

有些事要么缘于巧合,要么缘于她略强于常人的直觉力,她下意识觉得大伯是去找那个叫徐梅的女人。

邱天不自觉放轻脚步,有意无意挨着墙根走,眼看着大伯立在紧西头那户的院门前,原本一直负在背后的手往前收回,先是从领口到衣襟由上往下地捋了一遍,然后抬起右手缓慢而有节奏地叩了几下门。

那门轴似乎才上过油,开合之下竟无一丝声响,邱天看到大伯冲里面的人笑了笑,然后提步走进去,接着门便关上了。

邱天没再继续跟过去,这事却在她心里留了个念头。

说起来当时她并不确定那就是徐梅家,毕竟她未亲眼看到院门里的人。

然而后来又有一天,她和几个小伙伴从北角山西边逛回来,栓子领着她们穿近路,恰走到那户门口,冷不丁遇上一位三十岁上下,风韵尚可但举止略显轻浮的女人……

如今听到他们要给大伯说亲的消息,邱天不免浮想联翩,那个叫徐梅的女人于大伯而言显然不是良配,可是这种事谁又能说得清?

左右是跟自己不相干的事,个人造化,随缘去吧。

星期天,陆丰年又来北角村,最近不知这人在忙些什么,有一阵子没出现了。

听栓子说,货郎这回摇起了拨浪鼓,没一会儿就把一大帮子人引到村口。

邱天愣了愣,想起之前陆丰年为她解围的那句“破铜烂铁换颜色”,后来她时常缠着他再吆喝吆喝,可陆丰年似乎偶像包袱极重,愣是一次都吆喝过。这回可倒好,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摇起了拨浪鼓?

要说货郎配拨浪鼓也算是相得益彰的配置,可陆丰年配拨浪鼓……

啧,画面挺难想象。

邱天凭着一腔新鲜感,以及一丢丢说不清道不明的雀跃期待,跟着栓子走出门。

没多远就是村口,果然看到陆丰年被人围在中间,手里几分闲散地晃动着拨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