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在听到最后一句时，脑子里的弦绷断了：“好。”

下楼梯的时候，郁扬心里美滋滋的，哼着小曲儿蹦蹦哒哒地跳着台阶，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程野有没有跟上。

郁扬明白程野一开始为什么会犹豫。

程野习惯了隐藏自己，在任何集体活动中都不显眼不突出，像是永远游离在现实世界之外的一个透明人，不希望任何人注意到自己。

他的隐藏非常成功，哪怕是顶着这样一张精致完美的俊脸都能隐匿在学校的集体学习生活中，只以狠厉的校霸

身份出名，很多人都暗地里聚众讨论程野的传说和脾气，却从来不会有人私下里谈论他的外貌。

但是郁扬每次看着面无表情，沉静如水的程野时，心里都有个声音在呐喊，不该是这样的。

他有才华，有颜值，有能力，应该是个光芒刺眼的天才少年。

他看上去内敛沉默，实际上毒舌忍人专业十级，会开玩笑，也偶尔会开怀大笑，会对朋友体贴温柔，他眼底缀满星空，耀眼而温暖。

郁扬常常想，如果程野不是生在那样的家庭，他不必压抑自己的喜好和性格，应该是个比自己还张扬的人，或许带着点儿小骚气，还会骄傲臭脾气。

所以他心底逐渐升起一个念头，他想将程野拉到阳光下，成为那个阳光下肆意生长的程野。

他想将他拉回人世间，被阳光普照，被众神眷顾，被欢声笑语包围，不要再一个人了。

“误？你看下面。”陈飞突然瞪大了眼睛，往前凑了凑身子，戳了戳身边的罗笛，“扬哥后面跟着一个新校区的。”

罗笛随意瞅了一眼说道：“程野。”

“他跟着扬哥干什么！”陈飞一惊一乍地大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