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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中红通通的火焰喷薄而出,而煤球经过火的煅烧已经失去了它乌黑光泽的本色,变成灰突突的、极脆弱的粉灰色。

陆丰年拿火剪给炉子换了块新煤球,然后把废煤球夹起来朝门口走去。他打开门,将煤球放在门口外,然后快速关门进屋。

徐国明见陆丰年走过来,起身要把椅子让给他。

“哥你坐这个吗?”

陆丰年,“你坐着吧。”

徐国明又虚让了一下就不再坚持了。

邱天仍坐在陆丰年的办公桌旁,徐国明坐在炉边弓着身子烘手,整个屋子里只有陆丰年是站着的。

邱天依稀感觉此时的氛围有些奇怪,至于奇怪在哪儿,她又说不出来。

愣神间,陆丰年径直朝她的方向走来,邱天又一愣,紧接着心跳在胸腔里窜动起来,像是在跳舞。

陆丰年从旁经过却并未停留,而且走到她身后,“唰”地一声,伸手拉开了那道蓝格子布帘。

邱天回头便看到布帘子后面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只有一张窄窄的床,以及床尾附近立着的一个自制的挂衣架。

陆丰年走到床边坐下,臂肘撑在膝盖上朝前弓身,如此,他和坐在办公桌旁的邱天距离拉近,头和肩几乎在同一条线上。

邱天那颗跳舞的心快要蹦出来了。

陆丰年沉默须臾,侧头问她,“元旦怎么过的?”

邱天:“在学校里吃了顿饺子。”

“嗯,小日子还挺不错。”陆丰年轻笑,又问,“什么时候开始忙起这个来了?”

邱天知道他口中的“这个”指的是她在《新闻播报》帮忙的事,便如实答道,“元旦后就来了,学校推荐的。”

陆丰年目光似有似无落在炉子旁边打瞌睡的徐国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