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一鸣稍显窘迫,转而看邱北山,后者笑着说,“孩子的心意,您拿着吧。”

骆一鸣却很有些为难,“这……我不会弄啊。”

他家不在北角村,调过来之后为了方便经常住在学校,吃喝方面能将就就将就,这么多笋拿回去他还真是不好处理。

场面一时尴尬。

恰在这时,邱玉珍领着恩赐从南边走来。

恩赐一看到邱天,便挣开大姐的手一阵风似的跑过来,挨到她身侧连声问,“你去哪儿了呀?我到处找你。”

邱天怀里抱着筐,小声说让他安静一点。邱玉珍不紧不慢走近,看到面生的人自是几分探究,随即赧然笑了笑,径直往家门走。

邱北山却把她喊住,容不得拒绝地安排:“你把这些笋处理一下,明天给骆老师送过去。”

邱玉珍一时没反应过来,“骆老师?”

随即目光落到眼前唯一的陌生人脸上,两人俱是一窘,骆一鸣慌忙摆手,“不用不用,你们留着吃吧。”

又客套了一两句,骆一鸣告辞离开,邱玉珍有些搞不清状况,跟在邱北山身后问,“那还给他送吗?”

邱北山皱眉没作声。

邱天眼珠子一转,煞有其事地把骆一鸣积极投身北角村大队教育事业的话渲染了一番。

邱北山沉吟片刻,负手走进家门,半晌崩出一个字,“送。”

晚饭过后,就邱天要去上学的事,家里非正式地展开了讨论。

邱玉珍撤走饭桌,去院里刷碗,恩赐蹲在地上玩石子。

邱北山只起了个头,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刘爱花和邱玉环却开始滔滔不绝地发表意见。

刘爱花:“她去上学了那恩赐咋办?自己在家能放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