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就是你偷的!不要脸!”

“有病吧你!我缺你一管牙膏?”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对喷,声音越来越大。

话说在吵架功力上,这姐妹俩不遑多让,一个像泼妇一样骂声震天,一个四两拨千斤噎得人够呛。

邱天冷眼旁观,心想一支牙膏至于吗?

大姐从外面推门走进来,她脚步匆忙,边走边低声劝哄:“别吵了,娘要来了!”

然而俩人的叫嚷一浪压过一浪,直接盖过大姐的声音,也盖过从隔壁而来的一连串的脚步声——刘爱花和邱北山前后脚走进门。

邱北山人如其名,像山一样魁梧高大,一进门便以压倒性的气势震住姐妹俩,一时之间斗鸡似的俩人只剩下气咻咻的喘气声。

“又作什么死?”先开口的却是刘爱花。

邱玉环边吸鼻子边拿手指邱玉珠,“她偷我牙膏!”

邱玉珠冷哼,“放屁!”

“你放屁!贱蹄子!”

“闭嘴!”邱北山一声怒吼,俩人霎时噤声。

邱北山披着白日里穿的外褂,气得一句话都不想说。

这俩人没一天不吵架,邱玉环性格随刘爱花,掐尖要强又欺软怕硬,邱玉珠却是性格冷漠处处不饶人,是以她俩吵起架来没人断得清,天生的冤家。

在邱北山隐忍沉默的气口上,刘爱花开腔,“我今天在村头压水井那块看到一摊牙膏,哩哩啦啦洒了一路。”她吊眼一皱,“家里不会遭贼了吧?”

听到这话,邱天更确信了心中的猜想,她不动声色地朝门口看去,邱恩赐正露着一双眼睛,炯炯看着屋内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