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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命运的触碰般,自韩平靠近烈日弓不久之后,弓身便绽放出一种奇异的五彩之光,韩平持弓上跃,与燕君离对峙当场。

那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打斗,也是星辰变等待了二十年之后的战斗,天地为之震动,山河为之咆哮,重华殿外掀起了一阵如龙卷风般的狂暴,碎裂的白玉砖盘旋而上,被甩出去后的力量,不亚于一个绝顶高手的气劲。

玉沙迷了众人的眼,华丽的宫殿顷刻间变为修罗练场,韩平手中的烈日弓,以内劲为箭,一箭一箭连贯射出,燕君离左右翩飞自信从容的躲避。

韩平此时只觉得体内的气劲快要爆炸般,急需排力,她也顾不上规律,只是如机械般将内力化作箭矢,她知道这样急切的后果便是两败俱伤,害人害己,就算最后侥幸赢了,自己的身体也会因为难以负荷而溃败的。

就在此时,只见一道身影一飞冲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加入了韩平与燕君离之间的战局,李淮璟手持飞虹剑,鹞子翻身之后,剑锋直刺韩平后背,扎扎实实给了韩平一个大窟窿。

韩平心如刀割,怒不可遏,燕君离看准时机向韩平袭来了致命的一掌,韩平无力考虑其他,只得尽最大努力控制住气息,使其团于体内的真气不至于瞬间溃散,拼着两败俱伤的危险,硬生生接下了燕君离一掌。

两相交手,天地为之震动,天色如暗夜降临般,风卷残石,迷得众人睁不开眼,一声凄厉的长啸透过风石逆天传出,几乎要震碎人耳膜般尖利。

韩平整个人自半空跌落,被剑贯穿的伤口处鲜血随即喷出,身体的苦痛并不能冲淡内心的崩溃,她纵是对李淮璟有一百个防范的心,也没有料到他会在这种紧要关头下如此毒手。

“李淮璟!暗箭伤人非君子所为,你太卑鄙了。”韩峰见韩平倒下,便立即冲过去将她扶在怀中,口中对李淮璟斥责道。

韩祈也放下了战斗,来到韩平身旁观察她的脉象,同样的琥珀之眸中露出了不解之色,但她没有做声,只是按住父亲肩头,让他不要激动。

“……”李淮璟一把扔掉了手中的惊虹剑,对于韩峰的指责权当没有听到般,从容的自怀中掏出一块白绸,擦了擦手掌。

燕君离自半空缓缓落下,对李淮璟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桀骜笑道:

“卑鄙什么?他们本就是水火,又岂会共存?”她说着看了一眼李淮璟,又道:“更何况,璟体内寒毒的发作之日将至,若无本座助他,又岂能活得太平?”

星辰变与韩家的人听了燕君离如此说辞之后,又一次对她师徒二人进行了一番责骂,李淮璟由始至终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兀自低着头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手臂,那道红线以由掌心上延,渐渐变成了暗紫,确实危在旦夕。

“你……当真是为了医治身上寒毒才伤我的吗?”韩平自韩峰怀中坐起,捂住腰间的血窟窿,脸色苍白的问。

李淮璟看了她一眼,便敛下了眸子。

韩平见他如此,深吸一口气,暗自调息,只觉得体内真气流转,并不如先前被刺之前那般想要宣泄了,反而一种融合感缓缓自丹田溢出。

腰间的伤口,原本血流汩汩,此时竟也生出一种奇妙的温暖,片刻之后,便是星星点点的瘙痒,韩平仿佛悟出了什么,气守丹田,以一口真气凝结于腰腹间,旁人可能无甚感觉,毕竟她全身上下已然被鲜血染红,但内里肌理发生的变化,却是她难以忽视的。

她的伤口,正在快速的愈合,世间万物,以人体最为脆弱,生命只有一次,血脉断了便是死,而她此刻的行为,真真正正的是在挑战人类的极限定律。

燕君离间韩平闭目养神,暗觉不妙,心中有一道微弱的声音仿佛正在骚乱着她的思维,那种奇异的,类似于第六感,那种感觉告诉她,若想除掉韩平,此时是最适合的时机,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若过了此刻,接下来的韩平便会更加难以对付。

掌心凝结真气,少了烈日弓的助力,燕君离自认能够赢得毫不费力,思绪稍定,她便火速出手,用上了十成功力,对韩平攻去了致命的一击。

韩峰等原本围绕在韩平周身的人被燕君离这道真气扫到了点点,几个人便如不受控制般炸飞了出去,唯有韩平保持在原来的位置,如石头般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目紧闭,任那狂风扫过,亦无分毫动摇。

燕君离这掌凝聚了她的十成功力,她原本就是打算以此致命一击了解韩平,谁料,掌力刚刚碰上韩平,她便心知不妙,源源不断的劲力打在她韩平的身上,竟如石沉大海般毫无感觉,绵绵无遥的感觉瞬间席卷燕君离的全身,此时她想退却是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