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众人条件反射,不过四五年的时间,几乎每年任武昀都要弄出一两件事来,其中有好事也有坏事,但就算是好事也让人恨得牙痒痒。

承德二年,他跟孙家的姑娘闹绯闻,都督夫人就让人给刘太太送妾,那时候让他们误以为皇上要过河拆桥,极力为他说话。

这件事才平息不久,他就砍了徽军里面的两个参将及人家手底下十二个兵,差点闹成兵乱。

虽说是人家那两个参将不好,不该闯进百姓家中侮辱民女,可这也该由朝廷审判,任武昀竟问也不问一声就直接将人给砍了,虽然最后事情是平息了,但造成的后果是很严重的,诸位大臣表示。

承德三年,他就弄来了好几个农具,还改良了种植方式,一直到现在,工部的人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一直只会打仗的任武昀会知道怎么种地和知道这些农具的。虽然事实证明,用了这些工具和方法之后产量的确提高了一成左右,一亩的一成是不多,但如果是一个省的一成和一个国家的一成呢?

可以说只靠这些就够任武昀封侯拜相的了,只是可惜,皇上依然让他镇守安徽。

承德四年,他就抄了孙家,虽然他说孙家勾结外敌企图颠覆皇朝,但真正相信的没几个,孙家和外藩几乎没有联系,怎么可能勾结外敌?

但几个进宫商议的大臣几乎没有反对,包括四王和明王。

有心人的心里就有些明白了,只怕孙家勾结的不是外藩,而是朝中的某些有异心的人,臣子的目光就在四王和几位王爷的身上扫过。

刚被分封的皇上的几位兄弟难免苦笑,他们是真的是冤枉的,当然那个低头阴沉着脸的明王不算。

今年是承德五年,不知道这位爷又惹了什么事。

在皇上收到信件的同时,平南王爷收到了,他皱眉看完弟弟的信,就拿着信去找王妃了,稳婆什么的,还是要王妃来安排。

在得知昀哥儿竟然还让皇上给安排时,顿时暗骂一声,这小子出去几年还是这么不靠谱。

如今太上皇几乎不管事了,只把自己关在后面的佛堂里,每日和太皇太后吃斋念佛,徐贵妃本来要陪同,只是太皇太后很不喜欢她,几乎不允许她踏进佛堂一步,她只好搬到离佛堂最近的一处宫殿里,其实说是离得最近,要走到佛堂也得要三刻钟左右。

而太后依然和往日一样只初一十五过来请安,其他时候几乎就没来过,太上皇也不怪罪,一心只在佛堂上,除了开始一两年心中对朝政还未完全放下的时候会出来帮忙时,这两年已经几乎不踏出佛堂一步了。

也就只有昭华公主时常来看他们,今天也是一样,昭华公主拿着食盒过来,见太皇太后坐在榻上闭目念经,而太上皇端坐在一旁抄写经书,挥手让嬷嬷退下去,亲自将食盒里的斋菜拿出来,笑道:“母后,皇兄,先吃饭吧。”

太皇太后睁开眼睛,看到昭华公主,叹道:“这些事让底下的人做就是,你时常跑进宫来,家里的事又怎么放得下?”

昭华公主眼中一热,强笑道:“府中还有儿媳帮衬着呢,如今女儿也没什么事,就进来陪陪你和皇兄就是了。”

太上皇不悦道:“怎么?陆家还没拿出个章程出来吗?”

昭华公主叹道:“其实是我不愿,那些孩子还小,谁知道以后品性如何?更何况,他们和我们血缘也有些远了,我们家老爷也说过继不过继的已经没什么要紧……”

“你是我妹妹,大不了让心怡招赘就是,我让老四给心怡加封公主,到时再建一个公主府让他招个驸马就是了。”

太皇太后睁开眼睛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对昭华公主道:“别听你皇兄胡说,你们想如何就如何,陆家前几年虽然不显,但身家方正,要是招赘不甚,反惹祸事,你向来是个有决断的孩子,自己拿主意吧,要真想心怡招赘再进宫来找你皇兄就是。”

赐封一个公主,对太上皇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困难,更何况,心怡本来就是郡主。

只是朝臣没有意见,不代表陆家没有。

陆家,可不是只有现在京城的这两房而已,绵延两河岸边几乎都是陆家的子孙。这也是当初昭华公主选择陆家的原因。陆家当时虽然无人在朝为官,但却是耕读人家,虽然比不上那些世家,但规矩却比那些世家还要严格得多。

可惜,没想到她子孙不旺,只有一儿一女,儿子偏还从小就体弱多病,两年前更是因为一场普普通通的风寒过世了,而她的儿媳也才过门半年都不到,连个孩子都没有留下。

陆家二房也只有两个孙子,一个儿子一个,根本不可能过继给她儿媳,只能从陆家其他几房里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