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都瞪大了眼睛,就是一旁的任管事和账房都忍不住惊疑的看向魏清莛,这已经是不忠了,怎么还会用?

“只是你们虽然有才,但我也不能看着你们贪墨而不管,既然你们这么在乎这个位置,我也就不另外派人去了,只是你们贪了多少钱,你们就三倍的还回来就是了,不过这次的情况比较恶劣,因为我都将证据摊开了你们还不承认,鉴于此,这头次,你们就先罚个十倍吧,下次再三倍的规矩来。”

韦福咽了咽口水,“夫人,这,这传出去岂不是有损王府的名声?”

魏清莛好奇道:“既然你们知道这有损王府的名声,怎么你们还贪墨呢?”

韦福顿时涨红了脸,魏清莛突然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冰寒的看着他,“还是你们觉得四公子不算是王府里头的人,所以可以使劲的丢他的脸?”

几人吓了一跳,连忙跪下,“奴才不敢。”

“不敢?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魏清莛懒得和他们多说,“这是我定下的规矩,回头你们就吩咐下去吧,希望你们有那个本事代代都做这个管事。”

韦福脸上更难看了。

在平南王府做管事算是一个肥差,每年送年节礼都是有打赏的,更何况,做管事的,在给上头送东西的时候只要操作的好就可以截下一些东西,水至清则无鱼,京城大部分人家的管事都是这么做的,只不过韦管事他们鬼迷心窍竟敢将所有的东西都昧下来,甚至还以遭灾等借口向主家要了一些钱。

可如果没了这份收入,那管事的利润就大打折扣了,别的人家或许还能从佃户和长工身上搜刮,但平南王府却不行,王府早在好几年前就规定了最高的租金和最低的工钱额度,还公开和所有人说了,要是有哪个庄子超过或低于这个数都可以到平南王府找人。所以脑筋根本就动不到他们的身上。

魏清莛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自然不会将很多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叫账房查账后就抱着小老虎去后面准备过年的东西了。

等到账目盘点好后,魏清莛眯着眼睛看了看账单,啧啧的赞叹两声,“你们的胆子可真够大的,这么多银子你们也敢一分不落的贪了。”魏清莛将账单甩给他们看,道:“既如此,就十倍赔偿吧。”

韦福身边的三人都松了一口气,主子这样说却是放他们一马了。可韦福不觉得这样简单,果然,魏清莛笑眯眯的吩咐任管事,“回头叫上几个人跟几位管事回去,照十倍的银子收回来,要是没有现银,房子衣服首饰田地什么的,能抵的全都抵掉,不能抵的,往后他们的月例扣下一半,慢慢的扣除,什么时候把钱还完了,什么时候算完。”

几人的脸色刷的白了。

以前虽说也有罚银子的,数目小的不过是个形式,数目大的,拖个几天,等主子心情好了也就完了,魏清莛这样做和抄家有什么区别?

任管事很不认同,主子抄奴才的家,这话传出去很不好听,只是魏清莛坚持这样做。

庄子里的人大多是老王妃留下来的人,这些人不怕打,不怕骂,甚至不怕被降职,因为他们是老王妃留下的人,就算魏清莛能打他们,能罚他们,但就是不能卖他们,对于奴仆来说,最大的威胁可能就是死亡和重新被卖吧?

如今两条都因为他们的身份而去掉了。

魏清莛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却不能不在乎任武昀和小老虎的名声。

而他们不知道,其实还有比发卖还要痛苦的事,那就是夺了他们的资本,让他们虽然没有被发卖,却过着发卖一样的日子。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总之魏清莛现在要的是他们的臣服。

任管事劝了半响,见不奏效,只好去找任武昀。

任武昀也觉得妻子很胡闹,但他不能在下人跟前这样说妻子,所以他装作不在意的挥手道:“夫人既然如此说,那你就去照办吧,”顿了顿道:“多带上几个人。”

韦福一路上都想方设法的联系老友和亲家,希望他们能到平南王府给他说说情,但任武昀早就让人控制起他们的通信来,韦福想尽了办法也没能传出只言片语。

任武昀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难免摸头,他怎么觉得这付出和收入不对等啊?

为了达到震慑的效果,魏清莛让他们一家一家的去讨债,所以四个管事头一站去的是韦福的家。四个人后头跟着十个身强力壮的壮汉和一个账房,庄子里的人看到都不免猜测,韦福平时在庄子里还算平易近人,这时大家也不多害怕他,见他脸上难看,都隔着一段距离看着,打算要是不对还能帮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