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武昀不是很想说起这个,他最关心的还是儿子的名字,现在魏清莛还在坐月子,他不能进去,只好写在纸上让阿梨带进去给她看,然后隔着一道帘子道:“我觉得第一个和第三个名字好,听上去就霸气,别人一听就知道是我任武昀的儿子了。”

魏清莛低头看上面的名字,嘴角抽抽,“擎苍,鹏虎?”魏清莛毫不留情的反驳,“不行,我儿子的名字必须要有内涵,你不能光把字组合在一起就行了。像你的名字,你从武字辈,昀,《玉篇》注日光也,表示着温暖和阳光,你不能光追求霸气,就把内涵丢了,我儿子以后要做一个有内涵的人。”

阿梨缩在一旁,只当自己不存在,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两位主子为小少爷的名字不知争了多少遍,反正他就知道小少爷到现在还没有取名字。

魏清莛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斩钉截铁的道:“儿子的大名先放到一边,我们得先把小名取出来。”

任武昀精神一震,“我早就想好了,小名就叫大虎,要不就叫狮子。”好像知道魏清莛会反对,任武昀立马道:“你别嫌我取的名字糙,这都是寓意,咱们把小名取得大气一些,以后我们儿子也壮实一些。”

魏清莛默然,良久才道:“大虎不好听,还是叫老虎吧。”

“行,就这么定下了。”任武昀快速的答应下来,好像是怕魏清莛反悔似的,他立马向所有人宣布,儿子的小名就叫老虎了,然后就一个劲儿的叫起来了。

魏清莛的确有些后悔了,但想想这也就是小名,最要紧的还是大名,毕竟以后大名才是他的主要称谓。

阿梨和阿杏凝碧凝华对视一眼,都默默地看向小少爷,心里默默的为他默哀。

桐哥儿回来得知小侄子有了名字,就开心的“老虎,老虎”的叫开了。

有了小名,任武昀也不再急着给儿子取大名了,而是仔细地翻找书籍,打算好好的给儿子取一个好一点的名字。

在老虎满月前夕,任武昀终于找到了一个好名字,他不顾苏嬷嬷的阻拦站在魏清莛的床前,认真的给魏清莛朗诵了一首诗。

魏清莛眨巴着眼睛听完,道:“这是楚辞里屈原的《九歌?国殇》,可是这和咱儿子的名字有什么关系?”

任武昀严肃道:“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儿子的名字就从此出,叫诚勇,任诚勇,心诚却勇,不可弯折,《大戴礼记?文王官人》里也说‘诚勇必有难慑之色’。”

魏清莛吃惊的看着任武昀,“这个名字是你找到的?”

任武昀挺足了胸膛,骄傲道:“我将楚辞反复翻了几遍,这才找出来的。”

魏清莛点头道:“好名字,那以后咱儿子就叫诚勇。”

任武昀咧了嘴笑。这个好心情一直保持着,梧桐院的人都知道四公子心情好,四公子心情好,他们的心情也好,却不再像一年前那样往任武昀跟前凑了,因为一年前你往前凑,四公子会给你赏钱,而且出手大方,但现在四公子不会了,自从四公子的零用钱被严格限制以后,四公子就变得吝啬起来了。

本来以为小少爷出生,这种现象会好转,可谁知,小少爷出生,四公子打赏的钱更少了。

任武昀有很多的东西向买给儿子,他就只能省吃俭用了,连在外面的应酬也收了不少,一个是他要省钱,二来是他要回家看儿子。

魏清莛要是知道儿子还有这种功效,铁定大声笑上三声以示祝贺。

其次知道任武昀心情好的则是朝中的官员,这几天任武昀对谁都是笑嘻嘻的,就算有人在朝堂上抨击新皇的新政策,他也不像以前那样暴跳如雷的跳出来和人打擂台了,而是好言好语的和他们说话。

那些官员又得寸进尺的,但任武昀的脾气虽然变好了,胡搅蛮缠的本事却一点也没变弱。依然不松口的和人硬抗。老道的人就看出脾气好的任武昀比脾气不好的任武昀还要难对付,因为他脾气不好,你可以把他说的暴跳如雷,从而进行人身攻击以达到他们目的,但最近他们不管怎么挑衅,任武昀都好脾气的没有发作。

几个老臣就吹胡子瞪眼的想,任武昀当爹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皇上和窦容却松了一口气。

皇上不愿任武昀过多的参与到这件事上去,倒不是说他忌讳他,而是这是一件得罪的事,皇上是想把那些人拉下来,但不想经过任武昀的手。不然出了叉子,以后清算的时候到底要不要算他的?

皇上不止一次的让窦容拦下任武昀,甚至还给他放了半个月的假让他在家陪儿子(满朝文武第一人,在古代,男子是没有产假的),现在看来,这的确是个喜事,小表弟一出生,小舅舅的脾气也给变好了,就不知道能持续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