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魏清莛没时间束缚任武昀,任武昀正过得滋润,见妻子疲惫的样子,任武昀左右摇摆了一下,道:“要不,你休息一天出去一天吧。”

魏清莛翻着白眼道:“那岂不是谁都知道我在装病了?哪有前一天还病着,第二天就活蹦乱跳的去参加宴会了?我看不如一直病着好,要是遇到重要的,实在不能推的再去,其他的送礼就行了。”

“话说这两天你都去哪儿了?我怎么没见你去接我?”魏清莛爬起来,目光炯炯的看着任武昀。

任武昀面不改色的说谎,“喜哥儿叫我帮忙呢,这几天姐姐叫了好多人进宫给喜哥儿相看,喜哥儿推脱不过,就让我和窦容帮他转移注意力。”

魏清莛重新瘫在床上,睁着眼睛看蚊帐顶,毫无诚意的道:“窦容真可怜,这才成亲第四天呢,那位卢氏更可怜。”

任武昀闭紧嘴巴,就怕魏清莛再问出什么话来。

四皇子不知道他成了任武昀的挡箭牌,他现在正吃惊的看着坐在下面的陶萱。

皇后笑道:“这是安北大将军的嫡长女,睿儿,还不快见过。”

陶萱连忙起身,低头恭敬的道,“臣女给四皇子请安。”

四皇子就想起了他和陶萱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他们刚到北地,随行的人死了三分之一,不管是谁心情都很不好,他和小舅舅不听劝,起了马就跑到大草原上打猎,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就骑着马在赶一只鹿。

如果是魏清莛的箭能让人窒息,那么陶萱的骑术就能让人炫目。

四皇子没想到会这样和陶萱在皇宫里见面。

陶扬正守在平南王府外面,见任武昀晃晃悠悠的出来,连忙上前堵他,“你可真够慢的,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吗?”

任武昀吃惊道:“你等我干嘛?”

陶扬翻着白眼道,“自然是找你有事了,话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搬走啊?每次来找你都好麻烦。”老王妃威名赫赫,陶扬不敢进去找任武昀,而且,他要是去了,平南王要是在,一定会见他,那样也很麻烦。“你们不是分家了吗?赶紧搬走我以后找你也方便多。”

任武昀瞪了他一眼,道:“我们兄弟三个就住在一起,我一人搬走算怎么回事?”而且清莛很喜欢西边的花园,每天都要到那里走走,摘摘花,采采草,每天他们的卧室都会换上一束花,他不认为他们有搬走的原因。

陶扬不愿在这个问题上与他多做讨论,直接道:“我大妹回来了,现在在宫里呢,估计过不了多久四皇子的婚事也要定下来了,我找你问问,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算四皇子喜欢陶萱,皇后也满意陶萱,但四皇子的婚事还是要皇上点头的,这可是涉及到朝堂之争,皇上应该不愿意皇室和四王过多的接触,更何况,现如今的太后,也就是四皇子的祖母也出自安北王府。

任武昀哪里知道,挥手道:“回头我帮你问问皇上就是了。”

陶扬拉住闷头往里冲的任武昀,好奇的问道:“你这几天怎么老是往东大街跑?”

任武昀眼珠子一转,拉着陶扬就往玉石街拉,道:“我带你去玩一个好玩的。”

再过不久就是清莛的生日,任武昀本来打算送一个蓝田玉给她,只是市场上好的玉都被人买走了,剩下的清莛肯定看不上,所以他就想着自己来赌,这几天他都在研究,毕竟他的资金有限,花一分钱也要注意,不然钱花光了还是解不出蓝田玉,他又没有钱买其他的礼物,那才倒霉呢。

所以这几天任武昀的吝啬度成几何比率上涨,现在已经不再打赏小厮了。日泉跟着任武昀油水不少,心里虽然明白,但并不是特别介意,但梧桐院其他人就不一样了。先前任武昀那样大方,他们尝到了甜头,工作热情正高涨,谁知道任武昀突然就小气起来了。

任武昀打算拉着陶扬入伙,要是解开了好的蓝田玉他就抢过来用,要是解开不好的就卖掉,要是里面什么也没有,陶扬一定会和他分担风险的。

任武昀满头大汗的拉着陶扬挤在人群中,兴致勃勃的摸着一颗又一颗石头,立在一旁的陶扬合上嘴巴,怀疑的看着任武昀。他真的懂得赌石吗?

盛通银楼的三楼里放了几个冰盆,即使是炎热的六月,屋里依然清凉如丝。王廷日的手指划过了一块又一块蓝田玉,最后停在了一块最小的上面,问道:“任武昀还去玉石街吗?”

任六低着头回道:“是,今天他还拉了陶扬做陪。”

王廷日嘴角微翘,“看来莛姐儿对他的零用钱管得很严嘛,不然怎么会拉上陶扬分摊风险?”

任六低着头不语,王廷日也不指望他回答,将那块最小的蓝田玉递给他,道:“让师傅雕刻成小饰件,她虽然也喜欢大件的,但小的却可以随身携带,她现在身上带的玉不是和田玉就是蓝田玉,而那些大块的蓝田玉她又不舍得拿来做首饰,让师傅小心些,尽量将东西做得合适她。”这样她才会时时带着。任六看了桌上一溜的蓝田玉,对还挤在玉石街的任武昀掬了一把同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