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纠结了一下,觉得这个已经不是他们能插手的了,连连点头,“姑娘请便,要是有事,本捕头会派人去通知您的。”

桐哥儿皮肤娇嫩,徐三那巴掌又用了力,现在半张脸都肿起来了,魏清莛心疼不已。

老于大夫看见那伤吃了一惊,他可是知道魏清莛对这个弟弟的宝贝程度的,连忙将人让进来,边擦药边问道:“这是谁干的?”

“说是徐家的三公子,也不知是嫡支还是旁支。”

老于大夫皱眉,“徐家也不过是从贵妃才开始崛起,先前还只是一个地主,怕是没有多少旁支,只是你这孩子脾气暴,你把那人如何了?”

魏清莛冷笑,“不过是废了他一只手,今天我要不是穿了女装出来不好动手,他就没有这么好下场了。”

老于大夫几乎也要擦冷汗了,当年的事他也知道一些,一个女孩子那样做的确是太过了些。

徐三的那条手臂的确是废了,魏清莛将那手变成了粉碎性骨折,就是老于大夫出手都不可能治好。当年王廷日明明有痊愈的希望,就是给徐家给毁的,不管是为了这次桐哥儿的事还是王廷日的事,魏清莛都觉得太轻了。

徐二奶奶在得知魏清莛的身份时是想过息事宁人的,毕竟徐家和任家虽然对立多年,但从没有在明面上对过,只是在暗地里较劲,家里人也说徐家的底蕴比不得任家,一定不能去招惹徐家。

可这次儿子的手是真的废了,连抬一下都不可能。

他们都已经给徐三铺好了路,他只要上了官场,上面有几个哥哥帮忙,又有大伯在朝堂上,宫里还有贵妇娘娘,要出息那是铁定的。可现在一切都毁了,残疾人怎么可能做官?

徐二奶奶怒了,直接就递牌子进宫告状。

只是在她之前,当日的事已经被人绘声绘色的告到了皇帝跟前,就连皇后,她把徐贵妃叫到坤宁宫,让她在外面跪了一个上午,当着众妃嫔的面让她好好教导娘家侄子,落了她好大的一个面子,皇帝依然没说什么。

皇后对身边的女官笑道:“皇上对他们有愧,先前那孩子又有救驾之功,现在正是受宠的时候,更何况她还是昀哥儿的媳妇。”想到这里,笑道:“只怕昀哥儿回来还有好一顿闹的。”

任武昀从来不是个吃亏的性子,小的时候在宫里,要是有皇子欺负了他,他就欺负回去,所有人都觉得等任武昀赈灾回来一定会找徐三的,麻烦,皇帝也是这样想的,对来求情的徐贵妃就训斥道:“这时候你不想着让他们低调些,这样大张旗鼓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徐家欺负了昀哥儿的媳妇吗?到时他发起横来,看你如何处?”

徐贵妃脸色发白,嘴张了张,很想说,我为君,他为臣,我为什么要给他交代?但知道皇上对任武昀向来宠爱,也就没有再说,只是让娘家这段时间低调些,派人给魏家送些东西,原先的事情就算完了。

徐二奶奶心中满是恨意,却是无可奈何,她的公公野心不小,他不会为了徐三得罪太多人的。

徐家只好选了东西送去魏家,只是前脚魏家才收进去,后脚就被当街扔出来了。

饶是徐家老太爷自认的好脾气也不由得动怒。

只是还没等京城里的人看笑话,徐家的几个晚辈全都被揍成了猪头脸,让徐家更愤怒的是,就连六皇子的舅舅,徐胜,也被人揍了,而且揍得更狠。

没等大家猜测凶手是谁,任武昀就出现在皇帝面前,笑嘻嘻的道:“姐夫,我是回来拿赈灾粮的。”

皇帝的训斥就被堵住了,郁闷道:“朕不是给你们了吗?”

任武昀大大咧咧道:“喜哥儿说不够,灾民太多了,再没有粮食,只怕要出事,所以我才提前回来的。”他才不会告诉皇上,他是听说有人要欺负他媳妇,这才跑回来的。

皇帝没有怀疑他,毕竟任武昀虽然胡闹,但在公事上还是不错的,而且又有老四和窦容看着,他从没想过任武昀是私自跑回来的。

他很烦心那些救济粮,挥挥手,道:“行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只是徐家的事你做的也太过了,那徐胜怎么说也是六皇子的舅舅,又是朝廷重臣。”

任武昀不屑的撇撇嘴,道:“姐夫,窦容说了,六皇子的舅舅是我,什么时候变成姓徐的了?再说了,我和徐胜是平辈,做兄弟的见他荒废武艺这才出手教他一下的,至于徐家的几个侄子,哼,做错了事,他们家的长辈不教,我这个长辈只好勉为其难的帮一下了。”

“你,”皇帝指着任武昀摇头,“还真不能把你跟窦容放在一起,瞧他都把你教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