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微闭着眼睛,道:“我老了,能做的事越来越少了,你更该精心些,他们说的也没错,王家和孔家一直屹立不倒,就是因为我们两家的教育,这些人,家中的弟子的确越来越安逸,出外历练的更少了,你及不放心他们去京城,那就让他们去别的地方吧,江南,北地,岭南,西北,到处都可以。”

王族长嘴巴微阖,没再敢说。

等王族长出去,挡住了才睁开眼睛,叹息一声。

当年大家选定的族长是三房的老大王元之,他从小就被教育得很好,性格稳重,为人和善仁厚,心胸宽广,为一族之长是最合适的,只是没想到三房会被扯入那样的政治斗争中。

三位长老中,他最知道,老族长一直撑着想等到他被流放回来,还将族长之位传给他,只是没想到族长会突然病重去世,而王族长接手后却畏手畏脚,更是直接放弃了三房。

他知道,要是他要求太过引起族内争斗,到时只怕比外面的那些窥伺的势力要可怕,所以他一直稳着王族长,想着,等三房的人长大,有人牵制,就算引起内乱,范围也不会扩大的。现在,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了。

魏清莛的婚期是皇上定的,明年的五月份,而与此同时,皇上还宣布了一件事,到时他将会为这一对小夫妻证婚,算是作为魏清莛任武昀在围场上救驾的奖励。

这个消息一出,京城哗然。

话说皇上不是和王家是仇家吗?一个要造反一个要平叛什么的,可现在是怎么回事?王家的外孙女救了皇上,好吧,这情有可原,毕竟坐在上面的是皇上。可为什么皇上不是赏赐些黄金白银就算了,还跑去给人家证婚?

要知道虽然只是到喜堂上坐坐而已,但除了太子成亲,就算是皇子,也没有皇帝在场的道理,何况还是皇帝跑到别人家去,话说这也太尊贵了吧?

魏清莛只觉得头疼,这几天谢氏和秦氏轮番给她讲解结婚的过程,唯一给她的感觉就是要磕好多头啊,得了,现在又跑来一个皇帝,她想轻省一点也不可能了。

她不知道,得知这个消息后,最高兴的莫过于任武晛和王廷日,俩人心里同时闪过一个想法,“魏家,我看你还敢出手不?”

魏家的确不敢出手了,相比于钱,他们更爱权,先前魏老太爷已经厌弃于皇帝,要是在传出什么对魏家不好的话来,那魏志扬等人的官职也做到头了。

只是众人不知道,皇帝的做法不满的不止是魏家,还有老太妃。

因为是圣旨赐婚,所以直接略过了纳彩,问名和纳吉,平南王府的人正热火朝天的准备聘礼,平南王拿着名帖和任武晛商量,“要不要把孩子们叫回来?好歹是他们小叔叔成亲。”平南王的两个儿子都在南边封地里处理政务,已经有一年多没回来了。

任武晛揉了揉额头,道:“最近南边也有些乱,还是让他们留在封地吧,等以后他们回来后再和昀哥儿聚就是了,只是让他们准备好礼物就是。”

平南王点头,手指点着一个地方,为难道:“兴荣街那边?”

任武晛脸上讽刺,因为只有大哥在场,他也不掩饰,厌恶的道:“帖子给他们发过去,来不来是他们的事,我们只要礼数做到就行了,不能让外人挑我们的理。”

平南王点头,“那我让你去誊抄了,有的人家比较远的还是先发出去吧。”

任武晛点头,外头就进来一个小丫头说是老太妃派来叫二公子过去的。

任武晛连忙起身去老太妃的院子,老太妃见到他只道:“当年和王公换礼,他拿的是王家三房的传家宝圣贤老子图,我也不好拿太差的东西,那枚玉佩是我祖母从她的嫁妆里选来送给我的,虽然比不上我传给你嫂子那一对羊脂玉镯,但也是难得的好东西,你去问魏家,那玉佩还在不在?家传的东西没有流落在外面的道理。”

任武晛只觉得心中剧跳,他有些不理解的看着母亲,老太妃有些狼狈的避开的目光。

任武晛失望的应了一声。

当年王家清理嫁妆的时候他也想法子弄到了一份单子,里面并没有那枚玉佩,可三娘留在魏家的东西早就被魏家搜刮一空,多年过去也不知还在不在。

这门亲事说是以前定下的,但除了任家王家魏家和曾家,其他人全都当是皇上赐婚。母亲自然不会为此玉佩而抗婚,但她却可以因此而怠慢魏清莛,奴才都是看着主子的眼色行事的,魏清莛一进门就被婆婆挑理,偏偏对方还有正当理由,只怕以后她的日子不好过。

任武晛加快脚步赶往魏家,只希望还能在魏家找到那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