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廷日的脸色有些怪异,咬牙道:“到底你是女的,还是我是女的?为什么我觉得我知道的比你还要多?”

魏清莛就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王廷日想到她没有母亲教导,只好叹了一口气,认命道:“一般女孩子五六岁上,母亲就会开始给孩子收集嫁妆了,当年我母亲就给素雅收集了不少好东西,只是可惜后来抄家没了,不过母亲一早给素雅准备的嫁衣却留了下来,这几年素雅只要有空,母亲就会督促她一针一针的给自己绣嫁衣,莛姐儿,我们这样的人家,嫁衣是一定要出自自己的手的。”

魏清莛动了动手指,很想说自己不嫁了。

“表哥,我们本来说的不是这个话题吧?行了,你就别转移话题了,反正你就得去魏家一趟把东西拿过来,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回书院了。”魏清莛拍拍屁股想走人。

王廷日就嘱咐道:“这段时间你低调些,回鹘的使臣这两日就到了,别给人当了枪使。”

“你放心吧表哥,我这几天一定会低调再低调的,而且我这几天也有事要做。”

“你要做什么事?”

魏清莛就叹了一口气,惆怅道:“耿少丹要和安北王的二儿子定亲,我这几天正忙着给她找礼物呢,秦姨对我们姐弟还不错,上次她把我叫去看了一遍账本,可以说,什么便宜都让我们占尽了,她又固执,也只好给耿少丹她们送一些好东西了。”

王廷日皱眉,“陶拓此人眼高手低,并不是良配,秦姨怎么会看上了这人?”

魏清莛脑海中就闪现了耿少丹万年不变的温柔笑脸,道:“女大不中留,后面又有文英伯夫人在撑腰,秦姨也努力了。”

王廷日脸上微微嘲讽,“文英伯一世英名,却娶了那样一个妻子,连儿子都教坏了,当年外祖母怎么也不肯让秦姨嫁过去……”王廷日看到两眼八卦看着他的魏清莛,到嘴的话就咽了回去,这些话实在是不适合在女孩子面前说。

魏清莛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再问。

而那边,秦氏也正因为这件婚事头痛欲裂,这段时间她几乎是每天一封信的给文英伯写,只希望他能够强势一些出来阻止这场婚事,在她看来,只要还没有定下来,一切都有可能。

只是文英伯远在太原,并不能阻止婆婆的行动,而耿少丹又以死相要挟,只是一个月,秦氏就好像来了十岁,这也是为什么这段时间耿少红非常不开心的原因。

明天就要定亲,秦氏知道,她再也拦不住了。

耿少丹正把自己关在屋里,秦氏过去的时候,耿少丹的乳娘正把守着,有些戒备的看向秦氏。

秦氏只觉得胸口一闷,厉眼看向她,笑道:“你要拦着?”

乳娘心一慌,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世子夫人,她悄悄地低下头。

秦氏身后的人就上前将她拉出去,牢牢把守住房门,除了秦氏的人,再没人敢靠近房间一步。

秦氏迈步进去,耿少丹正满脸娇羞的抚摸着梳妆台上的首饰,看到秦氏进来,脸上的笑容微僵,只是一瞬间,她就极快的展现出完美的笑容上前迎接秦氏,“母亲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告诉女儿一声,女儿好出去接您。”

秦氏将耿少丹按在自己身边坐下,摸着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道:“丹姐儿,我是你母亲,在我面前,你不想笑就不要笑。”

耿少丹脸上的笑容一僵,却又马上笑道:“母亲,您在说什么呢?女儿怎么会不想笑呢?”

秦氏心痛的几乎要落下泪来,“我后悔了,我当初为什么不听舅母的话?日子过得好不好是自己的事,如果我不在乎这么多,是不是就会过得更好?”

耿少丹不知母亲说的是什么,却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心有些慌,下意识的叫道:“娘?”

秦氏抱住耿少丹,哭道:“孩子,娘已经错过一次,实在是不想你也错啊,陶拓不是个脚踏实地的人,他上头有那样一个出色的兄长,偏偏他的心气又高,他的母亲宠他宠得没边了,孩子,要是他是个靠得住的人,这样的婆婆并没有什么,可他,可他不是个能依靠的人,娘这几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只想给你们找个家庭简单的,为什么你就不明白娘的苦心……”

耿少丹一张脸冷下来,“母亲,你别说了,我心意已决,您走吧。”

秦氏向来是个果断的人,即使时隔多年她曾经后悔当年的决定,但也没有就此颓废,陷入期间,而是更加奋强,竭力给儿女们撑起一片天地。

现在大女儿这样,她也没了办法,只好竭力将明天的定亲宴办得最好,势必给女儿更多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