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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重镜对上她眼中的渴望和不该存在的乞求,一时间喉咙好像被人掐住,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知雪重依然怀着期待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相重镜才垂眸,声音细若未闻。

“娘亲。”

知雪重却没觉得欢喜,反而瞳孔猛地收缩,灰色的眸子瞧见相重镜身上那浓烈的暖光中夹杂着惶恐和害怕,突然控制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她丢了数十年的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只是唤她娘亲要这般害怕?

他害怕什么,为何这般患得患失?

在知雪重眼中,相重镜身上的暖光似乎被一层幽蓝色的结界禁锢着,只能艰难又怯怯地伸出一只只藤蔓须般的东西往周围探,他想要乞求得到更多的温暖,但却因内心的卑怯无法正大光明地去索取,只能试探着用微弱的光一点点往外探。

知雪重只是看他身上仿佛遍体鳞伤的光,就能知晓他在九州必定过的不好,否则怎么连会对理所应当的温情都这么胆怯不敢接受?

相重镜吓了一跳,抬起头担心地看着她,他从没有哄哭泣之人的经验,手足无措地想要安慰却不知要如何开口,只能干巴巴地说:“您……您不舒服吗?”

知雪重越想越觉得伤心,她哭着摇头:“我的玉舟……是不是受苦了?”

相重镜生疏地为她擦眼泪,闻言轻笑着安抚她:“没有,我在九州没吃过什么苦。”

知雪重将哭声压制在喉中,轻轻吸了一口气,哽咽道:“那就好,那就好。”

相重镜冲她笑得温和。

知雪重不想再去多想,省得自己落泪太多让相重镜担忧,她擦了擦泪,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你见到你父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