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的气氛凝固了。

程野：“……”

郁扬：“……”

小扬扬突然雄壮喷水，郁扬疼得倒抽一口气，一直含在眼眶里的泪水瞬间掉落下来。

这一下子，都不知道该先解释哪一个了。

程野微微低头，看着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的郁扬，心情复杂。

眼前的少年眼眶通红，嘴巴向下瘪着，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揉揉他的头轻声安慰。但是场景不太对，少年的手还放在下面，上面也哭下面也哭。

那一刻，程野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还挺白嫩的，全身上下都白？

郁扬看见程野一直看着自己，两人离得太近，他都从程野含笑的眼睛里看到了眼眶通红的自己。

嘴巴又是一瘪，带着泣音小声嘟哝道：“呜呜，你出、你出去。”

程野退开一小步，微微弯腰，低头凑近郁扬的眼睛，问道：“疼？”

郁扬没忍住，点头，很小声地“嗯”了一声。声音饱含着委屈，这一声尾音拖得很长，像是带着小尾巴在空中转了一圈，撩到了对面人的心上。

“你、你出去，好不好？”郁扬现在什么面子都没了，什么张牙五爪的小触手都收回来了。

程野顿了一下，起身出去了：“我绐你看着门。”

看到程野出去，郁扬转头再次哭唧唧起来，这次放心大胆地多哭唧唧了一会儿，反正程野说了会守着门不让其他人进来。

又疼又委屈，好想回家啊呜呜呜。

大概五分钟

后，程野才看到郁扬走出来，眼眶比之前更红了，一副脸都丢光了豁出去的样子。

程野的鞋子已经擦好了，递过来一张卫生纸，轻声说道：“洗把脸，擦擦。”

郁扬怕把纸弄湿，没接卫生纸，先去洗了把脸，程野以为他过于害臊闹小脾气了。

等郁扬洗完脸，闭着眼睛在半空中扒拉程野要纸的时候，程野走过来，抬手将卫生纸扌恩在郁扬的脸上，轻手轻脚地擦了擦。

擦完以后，郁扬脸上红彤彤地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程野：“我没叫你帮我擦。”

程野沉默了一下，默默地转身将纸扔进垃圾桶，转身出去。

“走吧。”

店里的导购看着宠物箱里急得卩苗卩苗叫的猫，心想两个身强体壮的小男生上个厕所怎么那么久？

等两个人回来领猫，导购更震惊了，怎么还哭了呢？

郁扬赶在导购热心地询问之前，拎起猫飞快出去了。

程野拎上自己的旧衣服和郁扬落下的滑板，慢吞吞地跟在后面，看着郁扬不再张扬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疏导好像起了反效果。

郁扬沉默而又快速地在前面走着，发誓自己再也不要和程野说话了。

下一瞬，胳膊被人从后面拉住，程野独有的清冷气息从背后包裹上来，低沉性感的嗓音贴着头皮响起：“还疼？嗯？”

程野似乎很喜欢这样压低声音疑问似地“嗯”，每次这样郁扬都忍不住心底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