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罗寂回答的利落,后半句却犹豫了一下。

她看着比自己稍矮一点的许拾月,嗓音艰难:“我们查到,先生的事,是许守闲干的。”

相比起被佣人刁难受伤的疼痛,罗寂的这句话才是许拾月无法承受的事情。

家中瓦斯爆炸,父母意外离世,最终获利者是谁许拾月不是没有察觉到。

她就像是外面花园中秋日里还在盛放的玫瑰,命运跟他人合力摆弄着她,却无力反抗。

厚重的云停在了花房的上方,许拾月的嗓音随着被撤去的日光一同沉了几分:“爸爸那边还有什么东西是我的?”

“许守闲的侵吞速度很快,地产、商场等很多大头的实际控股人都已经变成他了。咱们手里的就只剩下一个今年刚成立的小科技公司还算是拿得出手了。”罗寂回答道。

从小,许拾月的父亲兴起就会跟她讲一些商业的事情,浸染着她也能听懂不少。

少女冷笑了一声,嗓音淡淡的总结道:“所以他差得就是一个名正言顺了。”

“嗯。”罗寂艰难的点了下头,接着又安抚道:“但是小姐不要灰心,我受先生帮助多年,一定不会让先生太太死不瞑目,也不一定不会让先生辛苦发展起来的家业被奸人占据,我就算是豁出这条命去,也一定会帮助小姐复仇的!”

罗寂的声音格外坚定果毅,许拾月脸上的表情却不如方才时平静。

日光擦过云层落下一条缝隙,少女的脸上写着不易被察觉的排斥。

又是一条“命”。

她不喜欢听到这个字。

两手空空,活着都像是一种负累。

更惶论复仇。

安静中,许拾月淡声讲道:“不着急。”

许拾月搁置的意图明显,罗寂听得清楚。

像是滚炭落进了冷水里,她的脸上满是不解:“小姐……”

可许拾月不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转身打断道:“罗总助,我不能出来太久,先回去了。”

风缓缓将云推得离花房远了又远,日光像是拉起的帷幕从罗寂视线中重新升起。

少女浅紫色的棉质裙摆摇曳在周遭的绿意中,谨慎的步伐将裙摆划过绿叶的过程拖得很慢。

罗寂就这样看着许拾月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嘴,还是没忍心追着她说下去。

她想,让这样一个还不到十八岁的孩子接受并承担这一切,真的有些太过残忍。

但加害者仍逍遥法外,她迟早有一天还是要承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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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松自在的日子总是如白驹过隙,十一国庆假期眨眼的功夫就过完了,陆时蓁也迎来了她在这个世界的校园生活。

“听得见吗?”陆时蓁坐在班上自己的位置上,手指轻扣了两下藏在长发下的耳机。

早晨的班级总是闹哄哄的,即使是贵族女高也不例外。

聚在一起的人不是在抄作业,就是在分享十一假期的旅游照片。

而就在这片吵嚷中,陆时蓁的耳中传来了一声清冷的回应:“嗯。”

是许拾月的声音。

许拾月从小身体就不好,比人晚上了一年学,虽然她已经成年了,但依旧是一名高三生。

因为失明,她在这学期开学办了休学,但陆时蓁看到原主的橙色软件中的盲文教材购买记录,就知道许拾月这不仅是自学了盲文,还不想落下课程。

秉承着一切服务为女主的方针,陆时蓁又一次发动了自己的钞能力,让孙姨弄来了现在最好的收音通讯设备,准备偷偷将上课的内容跟许拾月同步。

许是这几天自己的日行一善做的还不错,系统的频繁倒扣变得缓慢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