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勋贵最露脸的一次,因为这新科状元向来都是被清流那边的门生垄断,韩霁算是打破了这个定律。

韩霁考中状元的那阵子,满朝勋贵都觉得非常长脸,虽说新科状元的老子不太靠谱,但新科状元很靠谱啊。

从那之后,清流们就再也不能在勋贵们面前嘲笑他们这些世家专出纨绔子弟了,梁子可不就越结越深。

韩凤平被郑阁老这话说得简直想笑:

“照阁老这么说,我们喝了你这苦死人的茶,那围在城外的灾民就能好过了?”

郑阁老冷哼一声:

“反正是指望不上你们了。”

奉国公一拍桌子:“老匹夫,你什么意思?不就交了一万斤粮食吗?就敢这般折辱于我等。”

清流之最的杜首辅闻言,反唇相讥:

“不就一万斤?你们这些国公府,侯府倒是也能凑出个一万斤来啊。可不许私下叫人去买。你们能做什么呀?”

奉国公那么高傲一个人啊,就那么生生被一万斤粮食给压得直不起腰,支吾了半天,愣是啥也没说出来。

“国之有难,指望你们这些勋贵们为百姓出头,简直是笑话!一个元家、一个薛家,沽名钓誉,筹募善款,中饱私囊,这还不够你们丢人的?”

郑阁老祭出了必杀技。

元家和薛家两位老夫人所管的积善堂和济世堂如今已经被证明就是个恶意敛财的空壳子。

以这两位老夫人在勋贵圈子里的地位,罪名一旦成立,可就是整个勋贵圈中难以消除的污点,往后不知多少年,要被清流圈的人拎出来讽刺鞭尸,再难抬头。

果然,刚才还有信心为了勋贵尊严一战的奉国公,直接被怼自闭,干脆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眼不见心不烦。

实际上,在元家和薛家老夫人贪墨这件事上,勋贵们也是有苦说不出,因为他们这些勋贵人家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每年不知道要砸多少钱在她们那个什么积善堂和济世堂里,到头来一场空不说,还被泼了一身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