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安氏尝过了林悠这面的味道,也勾起了不少回忆,这面与她平日里吃的清淡口味完全不同,倒有点像她奶母子做的,奶母子是湘地人,做饭炒菜都爱搁点辣子,母亲还总埋怨奶母子带她吃辣子灼伤胃,无论安氏怎么给奶母子说情,母亲都不信,赏了奶母子一顿板子,后来奶母子的身子就一直没养好,早早离她而去。

若是奶母子身体好,再多活十年八年绝对不成问题。

想到这里,安氏的眼眶有点发红。

吴嬷嬷见了吓一跳,问安氏:“老夫人可是觉得辣了?”

安氏连连摇手:“不是不是,我是想到我奶母子了。”

吴嬷嬷伺候安氏一辈子,知道安氏心底的柔软就是她的奶母子,不止一次和吴嬷嬷说起。

安氏吃着面,抬头去看坐在灶台旁的林悠和韩霁,两人因为一个鸡蛋互相推让,看在安氏眼中别提多好。

尤其是韩霁,她从未见过那孩子在谁面前这般放松,脸上还挂着笑意,印象中的韩霁,小时候被他母亲逼着上学堂,背诗文,讲译经,回回见他都是皱着眉头,再大一些,就连眉头都不皱了,只剩下面无表情,与人说话一板一眼,规规矩矩,一点年轻人的狂气都没有。

后来他母亲去世,他哭得伤心,他父亲另娶赵氏,他不曾反对,但赵氏一嫁进来就要挪他母亲的墓穴,那是安氏第一次看见韩霁与他父亲发火。

等他从外面再回来时,通身的气质都变了,长大的同时,也成熟不少,收起锋芒,成了一个有担当的。

安氏吃下了大半碗面,这已经很了不得了,因为林悠盛面的碗用的是大号,平日安氏用小号碗吃面,最多吃几口,这大号碗至少有两三碗小号碗的量。

“吃饱了。”安氏起身。

吴嬷嬷将碗里的面汤都尽数喝下,把她和安氏两人用过的碗收拾到一旁水盆中去。

林悠和韩霁起身送她,安氏走到厨房门口,忽然顿住,转身对林悠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