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条河道贪墨?”韩霁又问。

湘娘的声音越来越小:“定,定远……恒水道。”

“定远?你爹以前是什么官儿?知州还是知府?”韩霁似乎对湘娘的身世很感兴趣。

湘娘身子开始微微发抖,给林悠斟茶的手似乎都有些不稳,没有回答韩霁的问题,反而劝林悠:“公子,喝,喝茶。”

韩霁仍想开口,却听赵晟身旁那纤瘦女子说:

“这位公子怎的像捕快似的盘问湘娘,她胆子可小了,我替她说吧,她……”

纤瘦女子的话被韩霁打断:“不必了。”

“既然不想说,那我便不问了。湘娘,去把那边书架上的风|月|宝|鉴取来我看看。”

这本书名如雷贯耳,林悠往房间隔断上摆的一排书看去,果然在第二排中段看见特别显眼的‘风|月|宝|鉴’四个字的书,心道:乖乖,韩霁这是想通了?今晚回去是不是能再‘勾|引’一下下,说不定饭就做成了。

思及此,林悠忍不住心花怒放。

不过很快,林悠就明白韩霁让湘娘去拿书的目的,只见湘娘战战兢兢的来到书架前,在‘风|月|宝|鉴’那本书旁走了不下三回,仍旧没看到那本对她来说近在咫尺的书。

林悠隔这么远都能看见,更别说湘娘离那么近了。

她看不见,找不着,只有一个可能——她不识字。

在教坊司的都是官眷,官家小姐就算不是饱读诗书,但肯定都识文断字,这湘娘号称自己是官眷,但却连最简单的‘风|月|宝|鉴’四个字都不认识,这就很可疑了。

赵晟旁边的两个女子见到此情此景,终于明白他们并不是来教坊司找乐子的,便想喊人,被赵晟一边一个死死按住,捂住了嘴。

房间外面有阿乔守着,外人进不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