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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戟看着笑得开怀的晏行昱,许久才开口:“你不信我吗?”

晏行昱脸上的泪水也不擦,一点点顺着他的下巴滑落,他姿态依然懒洋洋的,笑着道:“我谁都不信,无论是那封信,还是你。”

晏戟道:“林太傅之言不可信,你是摄政王之子,以前是,现在也是。”

鱼息在一旁根本不敢说话。

当年鱼息知道此事后,根本不敢告诉晏行昱,自己偷偷摸摸在暗中查了好几个月,才终于在林太傅处找到了那封尘封已久的信——应该也是因为这封信,才让皇帝打消了念头。

鱼息在小年夜之前将此事告知了晏行昱,拿到那封信后,晏行昱笑了许久,最后直接毫无征兆地犯了一场心疾。

自那之后,晏行昱的身体就开始不好了。

鱼息换位想一想,在被当做摄政王之子盘算着为父复仇这么久,似乎这一生都是为了这件事活着,而他拼着病体努力了这么久,突然有人告诉他,你根本不是摄政王的孩子,你只是一个被利用命格的工具而已。

鱼息只是动了个念头,都险些崩溃,更何况是晏行昱了。

这些年,晏行昱悄无声息地崩溃,在他心中的弦即将断裂时,荆寒章终于回来了。

在荆寒章好不容易让晏行昱的心情好一些,晏戟竟然要盘算着杀了荆寒章。

鱼息抬头看着晏行昱和晏戟的对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担心这两人会在国师府厮杀起来。

“我是啊。”晏行昱歪着头看着晏戟,脸上的笑容根本没停过,他近乎魔怔似的,仿佛自言自语似的,喃喃道,“我是吗?”

国师终于看不下去了,将手中已经捏碎的杯子扔到桌案上,沉声道:“够了。”

他说着就要去扶晏行昱,晏行昱却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神中满是拼命隐藏的疯狂和绝望。

“师兄?”晏行昱死死抓着他,又哭又笑地嘶声问,“我是谁啊?你们有谁在意过我是谁吗?我只是个能用的命格,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