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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寒章正要闹他,晏行昱将墨放下,道:“墨好了,殿下,我们开始吧。”

荆寒章:“……”

荆寒章不情不愿地提笔抄经,晏行昱道:“殿下,要诚心。”

荆寒章不情不愿地诚心。

晏行昱无奈,也没再劝,荆寒章这种性子,愿意替他抄书晏行昱已经很高兴了。

晏行昱提笔开始抄经,只是抄了一张,荆寒章又开始拿脚勾他的小腿。

“我抄书从来都抄不成句。”荆寒章叼着笔,懒洋洋道,“你是怎么抄对每一个字的?”

晏行昱脾气很好,也不生气,还乖乖搬着荆寒章的腿放回原处,道:“这经我自小抄到大,每一个字已熟背于心,就算闭着眼也能倒背如流。”

荆寒章回想起了之前自己桌案上那抄得整整齐齐的十遍《大学》,挑眉问道:“其他书你也倒抄如流?”

晏行昱道:“但凡我看过的,都能记住笔划怎么写。”

荆寒章“啧”了一声。

也就是说,哪怕用着荆寒章的身体,他抄书依然毫无阻碍。

荆寒章有点酸了。

外面再次下起了大雪,禅房中满室温热,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雪落声,炭盆的火炭时不时爆了一声,发出轻微的声音。

晏行昱在严冬第一次感觉到了温暖。

两人就这么规矩地抄了三日的书,第四日的时候,荆寒章的侍从从京都城而来,刚一进来就跪在禅房外:“殿下,有要事。”

荆寒章已经抄累了,此时正躺在席居上睡觉。

晏行昱将大氅披在荆寒章身上,淡淡道:“进来。”

侍从听令进来,将手中的密信放在桌案上,简短道:“殿下,大殿下今早接到封王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