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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致的欢喜,或极其的愤怒。

皇室没什么能让他欢喜的,他便只好暴怒,以至于等到他长大后有了努力控制情绪的念头,但还是敌不过身体的本能。

既然打不过,那就加入。

久而久之,荆寒章才养成了极易暴怒,却又很容易哄好的别扭性子。

晏行昱烤了一会火,苍白的小脸才终于有了些血色。

荆寒章这才道:“说吧,鱼息和你说了什么?”

晏行昱浑身一僵,有些难堪地别过头去,不想回答。

荆寒章“啧”了一声,道:“你还想数金锞子吗?”

晏行昱还是不吭声。

荆寒章这才明白事情真是大发了,这小美人连金锞子都不想数了。

他起身也跟着蹲在炭盆旁,看着晏行昱的神色,蹙眉道:“到底怎么回事?”

晏行昱看着炭盆里的炭,喃喃道:“殿下,我能说谎吗?”

荆寒章:“……”

荆寒章幽幽道:“你学会了吗?”

晏行昱:“还没有。”

“哦。”荆寒章说,“那就不能。”

晏行昱:“……”

两人围着炭盆蹲着,炭火燃烧发出微弱的爆裂声响,极其悦耳。

晏行昱盯着那炭火许久,直到眼睛都酸了,才闷声道:“我说了,殿下别生气。”

荆寒章哼道:“那你殿下可得考虑考虑——你快说。”

晏行昱摇头:“殿下先立个字据。”

荆寒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