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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行昱沉默一会,才道:“知道。”

他的沉默被荆遐之认为是心虚,见状更加得意了,道:“那‘如切如磋’者,道学也。 ‘如琢如磨’者,自修也。又是何意?”

晏行昱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总是要逮着这两句总所周知的话来逼问“荆寒章”了。

荆寒章最爱雕玉,每每皇帝得了上好的玉,必定是先要送来七皇子殿中,最爱雕琢玉器之人,却是个不学无术连“秣马厉兵”都不知是什么意思的草包。

君子如雕琢玉器般修身养性,而荆寒章雕着天底下最贵重的玉,浑身上下却和君子完全挨不上边。

荆遐之一直拿这两句话噎人,其心可诛。

荆遐之见他又开始沉默,不免有些得意,等着他无能狂怒掀桌子。

反正荆寒章每回闹出这样的动静,其他人必定会先认为是他脾气乖戾主动惹事,牵扯不到其他人头上。

江枫华脸都白了,荆遐之前来绵里藏针的挑衅也不是一次两次,每回都是以荆寒章暴怒掀桌子,然后被太傅和圣上责骂一顿为结局。

这一次荆遐之竟然拿殿下最爱的雕玉来讽刺人,怕是此番他动起怒来更是难以收场。

江枫华抖着手想去拽“七殿下”,让他忍一忍不要撞上别人的陷阱里。

只是他的手刚一伸出去,“殿下”却直接挥开了他的手,并且随手抬手捏住了宽袖。

江枫华大骇,这是要撸袖子打人?!

就连荆遐之也吓了一跳,正要往后退逃离危险,任由“荆寒章”暴怒时,却瞧见本该暴怒的人此时却姿态优雅地将宽袖撩起,随手拿起一旁的笔。

晏行昱面容淡然,拿起笔后在纸上开始写起东西来,全无平日里的暴怒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