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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沉晰回头看了一眼,眉头轻轻一皱,似乎没料到人这么容易就接到了。

前几日七殿下在宫内纵马,还逃了南书房的课,皇帝动了怒,勒令他一月不许骑马。

晏沉晰领命来接人,特意准备了轿撵,觉得就七殿下那狗脾气,定会和他无理取闹掰扯一番。

没想到……

那一向无法无天目下无尘的七殿下竟然二话不说主动坐上了车辇?

一没作妖,二没暴怒,就只哼了一声。

跟来的其他惊蛰卫面面相觑,满脸“我眼是终于瞎了吗”的骇然神色。

晏沉晰只负责接人,见“七殿下”很配合也没多管,尽忠尽职地护着马车进了宫。

车辇中,晏行昱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这双陌生的手,和指缝中缠着的赤绦,他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又开始左手搭右手腕地探脉。

脉象依然很奇怪,不像是中毒,也不像是旧疾。

但就是奇怪。

晏行昱探了半天才将手放下了。

还是等鱼息回来再说。

晏行昱进宫后,被宫人引着前去太和殿。

皇帝和国师正在殿中商谈要事,也没见他,直接让他去偏殿选玉。

晏行昱一路上都在思考荆寒章平日的举止习惯,以及他叮嘱的那句“全都要了”,眉头轻轻蹙着。

荆寒章就算再肆意妄为,也不能将那么贵重的籽料全都要了吧,这样皇帝真的不会起疑心吗?

晏行昱思虑半晌。

然后到了放置籽料的偏殿。

晏行昱抬头看了一眼,视线就被那一堆上等的籽料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