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辛先生当时自杀倾向太严重,如果不进行干预,谁都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我明白您也是出于这样的担忧,才会同意我们的方案,让他忘了这一切。”

虞南山沉默,他弯下腰,把辛芍露在外面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回被子里,轻声重复,“我知道,只是…他会想起来吗?”

医生沉吟,摇了摇头,“一般不会,但也说不准。”

“辛先生总是特别的。”

他顿了顿,看着面前因为瘦削而显得有些伤心的男人,像是又想到什么似的,补充说。

“您也不要太伤心,他现在整个记忆都是错乱的,辛先生本就比别人敏感些,当初催眠的暗示也是让他以为这几年都是这样过来的,他难免会像以前一样怕您,毕竟他已经忘了你们曾在一起过。”

医生说到这咳嗽了一声,看了一眼虞南山,放轻了声音。

“而且您之前对他做的事…确实太过分。”

又加上后来…虞停云…

才会逼的辛芍几乎变成一个疯子。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低垂下的侧脸太过苍白,医生心里暗骂造孽,但又觉得他有些可怜。

他想到半年前带着辛芍来复诊的男人,在空隙时却抿着唇拉住他,问他,“医生…他最近很怕我…我要怎么办?”

他那是第二次在虞南山的身上看见脆弱,一贯冷漠的男人神色暗淡,眼睛里满是痛苦,医生想到他当时的落寞神情,心里叹了口气,但又忍不住暗骂,真是…自作自受。

哪个正常人被他那样逼迫会不害怕,会不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