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蒙蒙亮的时候，辛芍回了房间，简单冲洗了一下就上了床，雨点啪嗒摔在窗户上，一夜都不消停，辛芍浑身酸疼僵硬，连被子都拉不动，就这么盖着浴袍含糊睡了一宿。

等早上辛意来叫他时，理所当然地发了烧。

“妈妈，你是不是生病了？”

辛意蹬掉小鞋子从他的床边爬了上来，扯过一旁的被子用力盖在他的身上，趴在他的脸旁紧张地看着他。

辛芍喉咙针刺般疼痛，一时说不出话，只能勉强摇了摇头。

小孩更害怕，慌张地凑过去贴他的脸。

“好烫！”小孩惊呼，他被辛芍烧红的脸烫了一下，吓得急忙坐起来拉他的手，“妈妈，你快起来。”

辛芍咳了两声，挣扎着睁开眼，把他搂到自己怀里安抚他，声音嘶哑，“没事，宝宝不怕。”

小孩柔软的身体让他安心，辛芍捏了捏他胖乎乎的手臂，哑声问他，“吃饭了吗？”

辛芍很少这样叫他，辛意声音都不由放轻，依赖地蹭了蹭他的手，奶声奶气地说，“吃了，爸爸熬了粥粥。”

他眨巴着眼睛往辛芍身上贴，看他潮红的脸咬着手指害怕。

“妈妈，我去叫爸爸好不好，你好烫啊。”

辛芍顿了一下，好半天才摇了摇头，“不用。”

他身上烧的厉害，不一会又睡了过去，昏昏沉沉之间，好像有人走了过来。小孩从他怀里爬了出来，慌里慌张地扑向对方，意识消散之前，他只隐约听到小孩带着哭腔叫了一声，“爸爸。”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