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0年1月初,梁耀刚刚踏足圣弗朗西斯科的时候,圣弗朗西斯科虽然因淘金热迅速兴旺了起来。
但彼时的圣弗朗西斯科还没有工业,天很蓝、水也非常清澈,充满了原始的自然风情。
两年之后,圣弗朗西斯科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历史上南北战争之后才大规模出现在加利福尼亚的工厂,短短两年内,各类工厂如同雨后春笋般在他划定的圣弗朗西斯科工业区破土而出。
工业区内高耸的烟囱向晴朗的天空排放出滚滚浓烟,使得原来清朗的天空变得肮脏,排水管道的污水将浑浊的污水排放进澄澈的海水中,使得工业区附近海域的海水变得一片浑浊。
靠近工业区,扑鼻而来的是刺鼻的味道,当然,也是工业的味道。
这是发展必然要付出的代价,刚刚回到圣弗朗西斯科的时候,就有渔民向梁耀投诉,投入工厂的污水污染了附近的海水,附近的海域已经捕不到鱼了。
梁耀只是让渔民放弃在这片海域捕鱼。
面对历史浩浩汤汤的浪潮,梁耀亦是显得十分无力。
加州的工业化,他可以尽力照顾到加州大多数群体的利益,但没办法照顾到所有人的利益。
总有人要为工业化做出牺牲,而他所能做的就是让牺牲人变少一些。
梁耀没去过这个时代的伦敦和巴黎,不过他去过纽约,见过纽约浑浊不堪,臭气熏天的哈德逊河。
此时伦敦的泰晤士河,巴黎的塞纳河,也不比纽约的哈德逊河要干净多少,更不比圣弗朗西斯科工业区附近的海域干净多少。
这段痛苦的历程,是所有想要进入工业文明的地区和国家的必经之路。
现在有机会主动走工业化的路不走,日后被迫工业化,付出的代价要比现在更大。
“你花重金从东部买来的那些机器可真厉害,去年产的钢和铁,可能要比广东一省所产的钢和铁都多。”
望着工业区高耸的烟囱,邓延感觉自己在这些建筑物前显得十分渺小。
“再过个十几年,不要说广东,加州每年所产之钢铁,比大清多都不稀奇。”梁耀一边走一边说道。
工业文明的生产力和农业文明比起来那就是降维打击,没有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