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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褥上是淡淡的玫瑰香,宋羽河迷迷糊糊看了一眼天花板上倒映的微弱树影,感受着宋关行在一旁笑个不停,有点不太真实。

“57。”他喊。

57说:“嗯?怎么了?”

“好像在做梦啊。”宋羽河含糊地说,“我怕一觉醒来,我们还是在莫芬芬鼓捣信号发射器,也没有人接我离开那里。”

57沉默了一会,轻轻说:“不是梦。”

他坏心眼地说:“你掐一掐他。”

宋羽河听话地掐了还在傻笑的宋关行一把。

宋关行“嗷”了一声,也不生气,有点委屈地说:“怎么了,我不笑了还不行吗?”

57得意地说:“看吧,梦里不会感觉到疼。”

宋羽河:“……”

宋羽河不知道怎么,仰头看着宋关行,突然不可自制地笑了出来。

他性子温吞,有时候能和仿生零件待上好几天都能安安静静一声不吭,和人相处人因为反应迟钝情感混乱,往往分不清别人到底是在说玩笑还是在说认真的。

这是宋羽河有印象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愉悦。

他笑得浑身发抖,靠在宋关行怀里怎么都止不住,最后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宋关行还没见过宋羽河这样笑过,担忧地说:“怎么了?”

宋羽河感觉到自己干涸多年的心似乎有潺潺流水流过,对感情的认知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迟钝麻木了。

他感觉自己好像在一片玫瑰香中活了过来。

宋羽河将脸上的泪水全都擦在宋关行睡衣上,仰头笑着说:“睡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