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用‘君’就好。”

“男子”摘下帽子拿在手里翻了个花叹气道:“两个不成器的臭小子,还有个怯生生的丫头,都是从镭钵街收养的。免得哪天死在外面连个帮着刷墓碑的都没有,也太倒霉了。”

广津闻言举了举酒杯不能更赞同:“是啊,可不就是这样。”

玻璃酒杯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两个小时后广津给部下打电话让人过来开车,兰波摇摇手表示不需要送,看着前者上车离开这才拢紧大衣月下漫步。

过去的一年,都难得像现在这样悠闲,短暂的休息后将是一场新的战役。

森鸥外进了portafia,这场黑暗中的新旧换代就此拉开帷幕。

她沿着鹤见川逆流而上,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横滨市西部位于山海交界处的森林。

在岛国,茂盛广袤的森林里往往会有自杀者们留下的遗骸,或者还有些随身物品。这些东西大多会被主人摆得整整齐齐,比较有公德心一些的人还会讲究的在放好的鞋子上再加一封遗书免得警察难做。

兰波小姐会散步散到这里,完全是因为此地足够安静,躺在树下的各位旅客都是沉默的好倾听者——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他们都不会跳起来反驳。

“呼……”

她走过几位“熟人”的头盖骨,密林深处突然传来细碎的沙沙声,还有些微小动静。

一点也不奇怪。

只要不是即刻毙命,人死之前都会挣扎一番,这与想不想死无关,乃是生物本能。

兰波小姐不是什么多管闲事的烂好人——既然想死,还跑到这里采取了行动,她当然不会打断别人愉快的旅程。

等断了气再去打招呼,将来说不定又是个好的聊天伙伴呢。

但是,今天这位的运气似乎不大好。兰波站在树下,看着细胳膊细腿不知道怎么爬了那么高的黑发少年从半空中掉下来,像熟透了的柿子那样“噗通”一声砸在地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