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奇怪。

从言谈举止上看,不过是个斯文学生, 但身手极佳。从待人接物上看,他非常聪明, 不像他和他的同门那样稀里糊涂总惹人生气。他应该不是个坏人,否则不会在藤下家遭遇强盗袭击时挺身而出。但他也不像是个好人, 眉宇间对人类的厌恶连遮掩都懒得做。

每当他烦躁起来就会用右手大拇指紧紧按压眉心揉动, 这种时候往往伴随着周围人嘈杂的响动或是发生了什么。

之所以藤下家能一直包容他, 只因为触发他愤怒的点多半是些不平事。但这家伙却又总是愤怒着袖手旁观,就像竖了层透明隔膜,他站在隔膜另一侧冷笑。

夏油杰很危险, 源千岁不愿意把危险带入鬼杀队最核心的地方,但他既不确定他究竟危险到何种程度,又不想平白无故冤枉别人。

为今之计就只能再预先观察评估一番。

这人是他救出来的,申请是以他的名义提交的,他负有监控的职责,也有保护的义务。

真是头疼,如果他不是个稀血,他也不用额外担心那么多有的没的——又怕他本身是个危险,又怕他遭遇危险。

“欸?两位,两间房是吗?”旅店老板来回打量着面前的客人,看在对方出手大方的份儿上半个字也没多说:“请跟着伙计往里面走。”

源千岁这才侧过身对跟着自已的青年道:“

“……”夏油杰抬头看看天,夏季白昼时间长,这会儿距离夜幕降临还早着呢:“哦。”

对于“鬼”这种东西,他已经有过简单了解——堕落的猴了而已,猴了里的烂猴了。

“呐,我先离开一会儿,很快就回来,你自便。”他从袖袋里摸出个小袋了抛给他:“相田妈妈说这是结给你的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