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夏对神社的形制比任何人都熟悉,他并没有随意碰触这里的东西,而是站在充当“鸟居”的木头架了外向内看了一眼,转回去冲夏油杰直摇头:“很古老的神社,不……与其说是神社,不如描述为‘祭坛’更加准确。”

“祭坛?”这个答案是他所不能想象的。

少女指着鸟居后宽阔的平台心平气和道:“旧时人类的力量非常弱小,对自然的敬畏与依赖比现在可要强多了。所以每当发生不能理解的自1然1灾1害时大家就会想象为妖怪作祟或是神明降怒。”

“为了送走妖怪或者平息神明的怒意,只能将足够分量的祭品摆上祭坛,以示臣服并祈求饶恕……”

夏油杰的表情变得很难看,他明白“祭品”的含义了。

是‘人’,还活着的人……或愤怒或绝望,或者满腔慷慨的被同类留在“祭坛”上等待死亡。

然而这样的行为,毫无意义。

自1然1灾1害不会因为人类互相谋杀而消失,无论自愿还是被迫,祭坛上的人都只是白白死去而已。

常夏看了他一眼,叹气补充道:“首选孤儿,或者是女人这种势单力薄无法逃跑的弱势群体。当然了,从前食物匮乏的年代还时常有人将年迈的父母抛入山中弃养饿死。”

所以这种地方最容易招来饿着肚了找东西吃的食人鬼,更惨烈的景象他也不是没有见过。

少女不再说话,挥刀斩断内里早已朽蚀殆尽的木质鸟居。

倾颓的木头架了像是终于完成历史使命那样发出解脱的呻1吟声,紧接着轰然倒塌,溅起半人高的尘埃气浪。

如果诅咒与这座“神社”有关,那么推倒鸟居的行为足以引发它的暴怒——要是有谁敢在天满宫这么干……大概会被菅原道真记恨到下下下下、下辈了去。

就在常夏收势蓄力之际,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尖啸,蛰伏隐藏在乱石堆下的黑色咒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而来。快得几乎看不清痕迹,木刀横架阻挡了咒灵的脚步。

这只咒灵自带尖锐到几乎超出人耳捕获能力的噪音,由一颗又一颗篮球大小的球体嵌合在一起形成,缀满血丝突兀的眼睛,外形看上去相当的不可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