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春寒料峭，为了防止考生夹带，所有考生都不能穿有夹层的衣服，狐裘倒是不忌，但坐在阴冷的号房里头还是让人瑟瑟发抖。

苏凤章算是体质极好的南方人了，但也不习惯这边的气候，想了想就将小火炉翻出来，将铜制的水壶放在上头，打算先喝几口热水暖暖身体。

这时候灵泉水的好处倒是凸显出来了，口水下肚，整个人的身体暖和起来不说，原本被冻得有些僵住的大脑也活络起来。

等到考卷发下，苏凤章反倒是觉得思泉涌，气儿写成了大半。

回过神来，隔壁已经传来饭菜的香味，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娘子手艺那么好，准备的饭菜被火炉烫香味扑鼻，将人从卷子唤醒过来。

苏凤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索性将考卷高高放好，也起身熬煮起来，他虽然没有娘子，但苏阿荣却分外的贴心，早些时候就找刘掌柜要了东西，准备好了苏凤章爱吃的。

这会儿只要将这些煮熟了又烘干的碎块全扔进水，再煮次就能直接吃了，简单方便。

吃饱喝足，整个人又暖和起来，苏凤章趴着歇了会儿，这才又喝了杯灵泉水开始答题，等到写完誊写完毕，天色也已经黑了。

看了看窄小无比的号房，苏凤章试了下以他的身高只能蜷缩着休息，不管横着睡还是竖着睡都舒服不到哪里去，

对此他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将自己的腿脚砍掉截吧，只能这么勉勉强强的睡了。

考试不让他觉得辛苦，倒是睡了晚手脚僵硬，脖子都要落枕了，最后也只能在号房里头活动了些手脚，免得影响了考试。

于是等到能够交卷的时候，检查完毕的苏凤章忙不迭的敲钟示意，第次有了提前交卷的想法，敲完自有监考官过来确认收卷。

监考官对提前交卷的事情倒是见怪不怪，只是问道：“交卷之后不可更改。”

等卷子被收走，苏凤章倒是不用待在号房里头，能够出来在号舍对面的墙根下等待贡院开门，这里没别的好处，就是空旷，他终于能够舒展筋骨了。

苏凤章走过去看，墙根底下已经有好几个人在，无例外都是身材高大的考生，大约都是在号房里头憋屈的不行，这才考完就交卷的。

其人正是林昱烨，他那身材在北方士子里头也是拔尖的，估计这两天都没睡好，整个人精神萎靡不说，眼睛下面的黑色都要布满半张脸了。

瞧见苏凤章过来了，他苦笑道：“苏兄，你也来了。”

苏凤章点了点头，大约是灵泉水的作用，他本身的体质也好，这会儿看着精神头还不错，至少没有萎靡的样子：“林兄，先坐会儿吧。”

“我宁愿站着活动下筋骨。”林昱烨无奈回答。

两人也不敢多说话，就这么间隔米站着舒展了下筋骨，这才蹲下来开始煮粥喝，这时候也不用心疼炭火了，什么好材料都往里头扔。

等他们煮好小锅肉粥的时候，苏莯恰巧也过来了，瞧见他们就说道：“凤章，昱烨，能分我碗粥吗？”

“自然，起喝吧。”苏凤章招呼道。